越临近玉垒云顶峰,千秋厘的脚步却越慢。夜已经很深了,不卿可能已经歇了。他们僧人的歇息,其实就是坐禅,她在那个不毛之地见过。其实,早在不死城的时候,早在他还是烛心的时候,他就喜欢坐禅。

不卿的禅房很好找,玉垒云顶峰就那么一座禅房。

不卿的禅房出乎千秋厘意外的简单和朴素,四周围着篱笆,篱笆中间嵌了扇木门,木门上方一块匾,匾上写着“诸法无用”四个字。

千秋厘摸摸心口,隐隐的钝痛一下一下传来。这颗心还没回来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痛。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来了,她停下脚步,望着禅房的门深深地吸气,大口大口地呼气。

好想打人。那一脚可真是,不解恨呀。

千秋厘走到禅房外,纵身一跃翻过外墙,跳进院子。右边有哗哗的水响传来,她往右一看,一愣,飞快捂住眼。

不卿正在井边冲凉,月光下,特别的白。满院清幽的莲香。

千秋厘骂了声下流,三更半夜不穿衣服洗澡,脸往左边扭着往他的禅房走。禅房的门是开着的,千秋厘径直走了进去。

进得禅房,依然还是一股淡淡的莲香。千秋厘记得,不卿还是烛心的时候,身上便有股莲香,只不过很淡很淡,要贴近时才能闻着。如今他是不卿,这股莲香浓郁了些,不必贴近也能闻着。

这和尚莫不是莲花成的精?怪不得长得这样妖孽。

千秋厘在禅房内四下打量,禅房内的布置很简单,一橱、一案、一几、一蒲团,几上亮着一盏油灯,却并不是凤随说的什么琉璃盏的灯。她眼一转,在墙上发现个眼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