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不见,千秋厘的肚子又大了许多,人却不见丰腴,脸比原来小了好几圈,下巴尖尖小小,衬得一双眼睛越发的大。
她一手托着沉甸甸的肚子,迈着沉甸甸的步子向和尚走来。来之前自然悉心装扮过,还因此被褚双拾嘲笑是八戒戴花,可她摸摸脸,摸摸胸,只觉得颓丧,走一步愁十分。
和尚还是那样赏心悦目,自己却腰粗胸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蠢笨之气,走到他跟前已是愁容满面,“更难看了吗?更难看了吧?”
烛心还是那副慈悲的面容,平和地看着她,不说话。
“那你还厌恶我吗?”千秋厘又问。
烛心不知说什么好。厌恶?不至于。他从未这样想过。这是个无聊且没有意义的问题,他本不欲回答,可看着她没有血色的面庞,忽然动了恻隐之心,右手竖在胸前,手里拨着十八子持珠,把头轻轻一摇。
和尚对她的问题,十次有九次是不会回应的。千秋厘受宠若惊,美到心坎儿里,吃了蜜似的甜甜看着烛心笑。
这场单方面的爱恋里,她被给予的很少,偶尔的施舍便能令她甘之若饴。
十八子最小的那颗珠子上,千秋厘的血灵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这丝血灵只有她自己能看得见,其颜色会随着她的好坏变化。
千秋厘好好的,那就是一根鲜红的血灵丝,她若不好,血灵丝会变淡。如果她死了,那丝血灵便会彻底消失。
“我每日每日都想你,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全是你。三个月不见,你可曾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