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死,越越也还有着一丝呼吸。
她无比庆幸着,以生命为代价,跟老天爷叫嚣的一场豪赌,终归是侥幸赢了。
然而,当罗玛扶着她前往隔壁探望与她一同被救上来的男人时,欣喜的心却在陡然间,沉溺至谷底。
男人躺在简陋木床之上,浑身被白纱布缠绕,连脸都看不清,同时血液仍旧渗出了层叠的纱布,血迹斑斑,触目惊心,她走近了那个俨然被包裹成了木乃伊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
若不是罗玛说,那就是和她一起被救上来的男人,她根本认不出来,冷峻淡漠却潇洒恣意的男人,每每稳如泰山,次次为她扛起生死的男人,会是眼前,死气沉沉的那个,‘尸体’。
她至今仍记得,唇瓣被硬生生咬出血丝,捏紧拳头想坚持站着,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的,无助感。
……
“对了,这个月十五号又快到了,你到时候,还是需要独自为阿越治疗吗?”
罗玛突然问,小书拿花的手一顿,轻轻嗯了声,算是回答。
……
后来的几天,罗玛慢慢地告诉她,救下他们之后,族长给两人用的是同样的草药,然而却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在她的身上,草药像是被加速挥发了药效;越越却不同,任何草药到了他的身上,毫无效用不说,还会发黑腐烂。
而那之后,在她醒来之后的半个月里,因为伤口浸水发炎而引起的高烧无法褪去,越越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就在她一筹莫展时,当月十五号,越越的身体又像之前两次她遇到的那样,体温极低,冻得跟冰块似的。
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只是尝试着割手心放血,谁知喂越越喝完血之后,他的身体不仅仅慢慢回温,甚至连呼吸都平和安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