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福晋叹口气,也不敢出声。

早上出来的太急,就吃了几块点心垫着,在这冷风口里站了几个时辰,早顶不住了,又踩着花盆底,穿着厚重的吉服,头上的钿子也沉,平时在府里,穿戴的都是轻巧的,鞋子也都是平底的,也就鞋底子略高一些而已,花盆底什么的都是进宫的时候才穿的。

福晋平日里哪受过这个洋罪,一阵晕眩,越发觉得头重脚轻,可她不能说累,不能抱怨,边上站着三福晋和五福晋,照样挺着,前头站着后宫的嫔妃们,老太妃们,也没人说受不住,她哪里好意思说?哪里敢说?

前头皇上阿哥们开始跪拜祭礼,福晋又赶紧跪下来,跟着三拜九叩。

太和钟敲得振耳,两边的燔柴烟火冲天,望灯高挂,韶乐奏起。

雍正帝正在上香,边上有司祝跪读祝文。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站在后面,四阿哥带着熏貂的皇子朝冠,带子硌的难受,也不敢动,六阿哥还小,站了几个时辰受不住了,硬生生挺着,腿脚都僵了。

光禄寺卿奉上胙肉,雍正先吃了一块,又将胙肉分赐给皇子大臣们。

四阿哥接过胙肉放进嘴里,又冷又没味。

三阿哥站他左边,用胳膊戳戳他:“老四,你看见后面弘旺了没?吃不下去这肉又不敢不吃,往嘴里硬塞,都快吐出来了。”

弘旺是八爷允禩之子,如今八爷已死,弘旺受父亲连累,在宗室之中不被看重,处境凄凉。

四阿哥没答话,三阿哥犹自感慨,叹一句:“真可怜!”

四阿哥皱眉,小声呵斥道:“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