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越发的贪心。
谢昭凝视着他,忽而淡淡一笑,她伸出虽然洁白,但因为拉弓射箭而起了茧子的粗糙手指细细的描绘着桓凌的眉眼和轮廓,像是要把他刻进心里一样,心境出奇的平淡:“我知道了,你走吧。”
顿了顿,她呢喃道:“往后都不要再来了。”
在北宁,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痴人说梦,更遑论一代开国帝王。
他没有回答,便也是拒绝了。
他早已在江山和自己之间做出了抉择,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能也作出抉择?若他选择自己,她便与她归隐田园,从此两人逍遥快乐,若他选择江山,那她……便也选择江山。
他口口声声说着此生绝不负她,口口声声说着她是他唯一的皇后,可是,他又是怎么做的?
永远言不由衷。
桓凌放下手上的酒杯,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走起了神,在漠北,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酣畅淋漓的雨,雨水中腾起一丝丝雾气,他沉默半响,复又开口说话:“谢昭,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贪心了。”
谢昭嗤笑了一声,她贪心吗?
大抵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