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一直是个温柔而强大的人,可眼前的沈轻竹却让人觉得不安而害怕。
晚上,沈轻竹坐在竹园外,屋内沈春给阮新仔细地擦着身子,她泡在热水里,感受热气在脸上的膨胀感,眼角的泪被水融化,心也不断地下沉。
夜雾攀爬在窗外,沈轻竹躺在床边的榻上,屋内没有掌灯,他透过挡帘去看阮新,见她安静地睡在那,眼里一片复杂。
或许再多几日,她就屈服了,顺从了。
一个月过得很快,阮新感觉度日如年,她仿佛是一个残废一般被人精心照料着,吃喝拉撒都不用她动手,如同躺在砧板上的死鱼,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却无力反抗。
婚礼的前一夜,沈轻竹照旧坐在床边看着书,阮新刚刚洗了澡,被送回床上躺着。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身上穿着丝绸的睡衣,柔软顺滑。不知是不是这几日说的话少了,她想开口发觉嘴有些微干,沈轻竹察觉到了,给她倒了杯茶。
阮新喝完,出神地望着床顶,忽然道:“当初我劝你娶白姐姐,你以为我在说胡话吗?”
沈轻竹愣了愣,看着她:“不是吗?”
“不是的。”她近日来眼神愈发迷离涣散,仿佛这世间没什么值得她去看的事物一般。“我当时真心希望你能娶她,只是没想到,造化弄人。你如今竟要娶我。”
“你对我无意吗?”沈轻竹望着她,语气十分肯定地道:“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情意。”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她转过头看着他。
沈轻竹道:“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