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清风阁,就只剩下她与坐在轮椅上的沈轻竹。
这片院子很幽静,风中闻着有股淡淡的药香,不用问,阮新知道肯定是眼前的人常年喝药导致的。她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莲花池,微风吹来青草香,她闭上眼闻了闻,很是解乏。
沈轻竹见她仰头闭目闻着空气,淡淡地笑着道:“不如先到屋内喝杯茶?”
阮新回头看他,一身白袍倒是干净,只是面色不大健康,相比上次来说还算好了一些。她径直推开门,见屋内摆设太过于清淡,不免撇撇嘴,进门中间出了一个榻,还有一个烤火盆。
她疑惑地回头望了望他,想想他身体竟如此之差,这都几月的天气,俗话说秋老虎热死人。他房内居然还摆着冬日里才用的暖炉。
客厅不大,就这些东西,帘子后面是一个圆桌,上面摆着茶水壶,阮新很不客气地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喝完了,她才想起来问他道:“你要喝吗?”
沈轻竹笑着望她,摇摇头。忽的,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推着轮椅往书桌那边走去,从一堆摆着许多盒子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锦盒来,又推着轮椅过来,他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抓了一把糖果子递给她。
“今日的茶是大理国的云南普洱,有些苦,你吃些这个,会甜一些。”
沈轻竹手掌心捧着那一小堆糖果子,阮新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伸出哪只手去接,他见状笑了笑,把手里的果子一股脑全放在了桌上,又怕脏了,还特意拿了贴身帕子垫着。
阮新见他直勾勾看着自己,盛情难却,她便捡了一个橙色的果子吃了,入口微酸,后劲很甜,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口味。
她不由得多吃了好几粒,等吃完了,见沈轻竹还在看着她,便假装深沉起来,从位子上起身,朝外面走去。
阮新透过帘子见书桌里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个少女,一身鹅黄色衣衫,言笑晏晏,璀璨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