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赵管家沉思道,“他这一个月里几次都险些没了命,要不是钱大夫特意去汴京请了他的老师兄来帮忙,恐怕仅凭白姑娘不一定能救活岛主。我看,先等岛主休养一阵子再说。”
沈安却道:“这么好的消息告诉岛主他现在肯定立马精神就好起来!到时候根本不需要再每天吃什么药了。”
赵管家指了指他道:“你啊你,什么时候能把学武功的聪慧分给你的脑袋就好了。岛主刚从大悲中稍微恢复一些,你猛地告诉他,小姐还活着。这摆明了刺激他,凭着他以前的身体可能没什么,也能撑得住。可眼下他身体已是半盏油灯,时灭时不灭而已。若是刺激过头了,后果你能负责吗?”
沈安撇撇嘴,不再搭腔,起身继续去收拾衣服了。
莲花池的长桥上,沈轻竹一身白衣坐在轮椅上喂着鱼。说是喂鱼,其实他手里的那些干粮早就没了。
他盯着远处,脸色苍白的可怕,身形比一月前更瘦了,脸颊都深凹着,没有一点精气神。
之前好不容易敷了几个月的断续膏,人还能勉强走一小段路,眼下别说走路,就是坐着都胸闷发慌,时不时还要吃救心丸。
自打那天他见到沈轻阮死在他面前,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当时吐血后昏迷,钱大夫和他的师兄,愣是救了三天三夜才让他恢复些许意识,等他能微微下床时,经常一个人坐在屋里,什么人也不见,不吃饭不喝水,天天盯着书桌旁的椅子瞧。
赵管家和沈安天天软磨硬泡去劝他,压根一点用都没有。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任何话听不进去,仿佛这个世间对他而言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他后来请求药王谷的白枫一定要救活莫问,为了熬药,甚至拿出了当初沈轻阮从汴京偷来的那个金元丹。
等莫问清醒了,似乎惊梦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