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汪老,扯远了,再扯上去,你是不是又要扯到刁民造反上去了?”
本就有此可能!”
大胆!你这是妖言咒国……”
好了,都别吵了,刚柔并济,和宽共行就是了。”拓跋娇走过去,把他们的正在编撰的东西拿在手里翻了翻。
见过明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这位主子怎么来了?
见过明王!”听见动静,所有人都爬起来浩浩dàngdàng的行礼。虽然都知道赵舞扬掌权,可对于这位名义上的主子,还是得把礼数做到的。
行了,都起吧,该gān嘛去gān嘛去,我只是来随便看看。”拓跋娇说罢,捧起册子坐下,有模有样地研究起来,这是刑部的刑法吧?”啧啧,早就听说过刑部是个削皮窟,好人进去废人出来,活人进去,死人出来,走着进去,抬着出来。看了一通,觉得有些刑法可以适当用用,有一些太过残忍的,信手摸来大笔,直接勾消了。这个刺字黦面就算了,人谁无过?改过就行了,别刻在脸上让人以后一辈子难做人。”
这个是剜膝盖骨吧?”拓跋娇皱着眉头想了想,人要是被剜了膝盖骨不就像现在的裴姐姐这样只能一直坐在chuáng上再也走不了啦?骂几句朝廷就要被剜膝盖骨,太过于残忍。行了,改成杖十啊,骨头剜了就长不出来的。”一边看一边勾,没多久功夫,一本厚厚的册子就被她勾划改完了,把册子还给刚才争执的两个人,可以吗?”她问。这改册子还没看账本累呢!看这些东西,一目十行,一下子就看完了。看账本,她只能一排一排地看,不然在心算时就容易出错。可看这些东西不用心算,看起来容易多了。
两人看了下,有些过于严酷的地方放宽了,有些过于宽松的地方也加了些刑法,看起来似乎更为妥当。当下两人都笑着点头,说,明王高见。”
那行了。”拓跋娇站起身甩了甩胳膊,心情好了些了。国家也不是难治嘛,她也不是没那能力治嘛。
又有事情起了分歧,需要赵舞扬定夺的,可赵舞扬不在,在场众臣工见拓跋娇刚才处理得挺好的,于是找到拓跋娇由拓跋娇守夺,拓跋娇也理所当然地坐下来,慢慢悠悠地跟着一群人讨论。讨论中,她一面暗中学习大家的政治经验,一边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观察他们,同时也不断地灌输自己的观念给他们,还在有意无意间让他们觉得自己十分本事。拓跋娇跟大家讨论下去,很快就钻到一块儿了,她觉得这治天下的事情不比江湖上的打杀轻松和简单,钻到这里面去就发现了里面的乐子,这里面七拐八拐牵扯的东西多着呢也好玩着呢。她跟着一帮老少扯得不亦乐乎,眼瞧着身边被她拍案定拍的东西越来赵多,天色也越来越黑了。
直到宫女们把宫灯都亮了起来,拓跋娇还没一点自觉,整个上明苑闹得是热火朝天。
赵舞扬踏进上明苑就见到一帮子人围着拓跋娇,然后就听到拓跋娇在那里喳喳呼呼的,那个刑老头子,你既然破案这么厉害,gān嘛不去刑部非得到户部呢?”
回明王,明王是在说我吗?”
是啊,是说你啊。”
明王,臣不姓刑,臣姓严。臣擅长破案,同样也擅长理财,这理财和破案一样需要清明的头脑,而财政关乎国家大计,所以赵大人让臣先管户部。”
这户部不还没弄好吗?天下的案子这么多,你就先去刑部。户部管钱粮的事情,由赵大人亲手负责就好了。”
赵舞扬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该死的拓跋娇,想要累死她啊。
云大人,我说你这个东西能不能弄简单点?这么多繁琐的东西看着就晕了。而且,大框条定好、大方向弄好,小细节让下面的人去自由发挥,别把人的才能限制在框框条条里定死了。给你这样子捣腾一阵子,以后国家还有没有人才啊。重做!”拓跋娇把东西给人家扔回去了。人又不是工具机器,一板一眼的没点灵活性。机制要是弄成死的了,怎么去管那些活人?乱搞!
这是赵大人要求弄的,说怕下面的人只手遮天钻了空子。”
那就把上面的人给我拖出来打,下面的人钻空子gān坏事,上面的人若不能发现不能管理的话,留他gān嘛?”
赵舞扬的脸更黑了,这丫的来捣乱的。她黑着脸,站在柱子后见拓跋娇跟大家闹腾。拓跋娇把众臣工弄的东西都给改了整了一遍,弄完了这些臣工还一脸信服,暗暗点头。拓跋娇坐在高位上,也得一脸的得意,那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嘴巴都歪了,整个一小人得志像。
唉,汪老,扯远了,再扯上去,你是不是又要扯到刁民造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