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然懒懒地，才将眼皮稍微掀起来一点，眸子向着她的方向瞥了一下，散漫道：“gān嘛？”

“长得这么好看一张脸，你就不能有点十四五岁该有的神情吗？老是这么懒懒散散的！没jīng神！”夏纯瞪他。

顾亦然又把眼睛闭回去：“你连别人脸上的表情都要管？”

“别睡啦！和我说会儿话不行？”夏纯伸手过去要扒开顾亦然的眼皮。

顾亦然连忙身子往旁边一躲：“你到底要说什么？你昨天晚上在火车上就不睡觉，我被你吵了一晚上，你现在还不能让我睡会儿？”

“我无聊嘛！”夏纯有些憋屈，“我们才来省会，你不觉得新奇吗？”

“不觉得。”顾亦然一口回绝，脸侧过去，“我要睡会儿，你别吵我。”

他这么说了，夏纯也不好再拉着他说话，只好闷闷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夏瑛给女儿剥了一瓣柚子，笑她：“吃吧，堵住你的嘴。”

夏纯接过那瓣柚子，郁闷地放进自己的口中。

顾亦然的头朝窗外侧着，说要睡觉，可是却没有睡着。

他睁开眼睛，望着车窗之外呼啸而过的林立高楼和繁荣街道，瞳仁深处淡出些许漠然憎恨的神色。

C市，他再熟悉不过了。

从他记事之初，所住的城市就是这里。那是他还夏徐真，还有那个姓顾的男人住过得最久的城市。

后来，就只剩下了他和夏徐真两个人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