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拉着手从餐馆一路逛回医院，来到母亲病房门前的时候，纪珊珊不动声色挣脱了他的手。

周谨航一脸被丢弃的委屈表情，不甘心地低头又去拉她的手。

“别闹了，”她压低声音看着他道，“让我妈看见了不好。”

周谨航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我可是你如假包换的男朋友。”

“我妈刚做完手术好一点，我不想现在刺激她。”

纪珊珊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周谨航，一会儿进去不要乱说话。”

周谨航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她轻轻将病房门推开，看到洁白的病chuáng上躺着的母亲时，鼻尖涌起一阵酸涩。母亲近来又消瘦了许多，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比她离开的时候更显苍白。

纪珊珊抬头看了看chuáng头边悬吊着的输液袋，然后慢慢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

“妈……”

刘素琴听到四周的响动，冰凉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她虚弱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欣喜和激动：“珊……珊，你回来了。”

“嗯，”她握紧母亲的手不住点头：“我回来陪你。”

母亲看着她笑：“妈没事，就是睡了一觉睡过头了，你不要害怕。”

重病的人明明是母亲，现在反倒要她来安慰自己。纪珊珊心里的愧疚与温暖jiāo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