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指轻轻松开了房东太太的袖子,眼神再次落到房门的字上。纪珊珊整个人都十分紧绷,在原地局促不安地站着,等着房东太太表态。
“算了算了。”房东太太走回去拿起了桌上的合同和现金,转身对她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今天就当我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你也自己收敛点,记得把门清理gān净。”
“嗯,我知道了。”
送走房东,纪珊珊进房间拿了钥匙和一个绘有金色复古花纹的手包,急匆匆下楼。她不知道房门上的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又有多少人看到了?
也许早在她发现新闻的那天就被人写上去了,到现在已经在门外展示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她直奔装潢用品店买了和房门颜色相同的rǔ白色油漆,又顺带捎了两柄刷子蹬蹬蹬跑上了楼。
蹲在地上刷门的时候,走廊里的冷风不依不饶地从楼下直追上来,将她披散的长发chuī得乱糟糟的。
她吐掉吃进嘴里的头发丝,吸了吸发红的鼻子。身旁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响个不停,大多是些陌生号码的谩骂短信。
“从没见过你这么有心机的女人。”
“约-pào吗,美女?”
“有钱人的chuáng是不是特别好上?”
“……”
第一天的震惊和恐慌消退之后,纪珊珊对这件事情的感觉现在只剩下麻木。
故意不去想、不去看,用各种琐碎的事情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好像就真的把心里那股伤心和害怕压下去了。
新开的油漆带着股刺鼻的气味,随着她用刷子在门板上来回扫动,粘稠的白色被大面积铺展开来,那股呛人的气味便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