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起,豆纤纤感觉到了灵力的拉锯,她的额尖蒙上了细汗。两方的灵力纠缠在一起,操纵这一切的人如同在与豆纤纤拔河。

银光闪耀,石玉手中凝聚了三枚状如梅雪的冰刺,冰刺脱手而出,拖出一道白光,白光慢慢散去,就在众人以为石玉做了无用功时,白光炸裂,响起了玉石破碎,随后,破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灵力聚集在法阵上,涌入了豆纤纤的体内,灵力冲刷过经脉,扫清了她所有的疼痛与困倦,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具有劈山移海的力量。

蓝色的蝴蝶再次从黑暗中窜出,豆纤纤只施了一个神威,蝴蝶就尽数破碎了。她掌心燃气了灵火,照亮了黑暗。她抬手一挥,碎裂的石像化成了粉末,尘土飞扬,她用法阵将一行四人罩在其中。

豆纤纤急忙低头去看,可玉像破碎成渣,她也分辨不清,那是玄戈帝君的神像,还是师尊的神像,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的神像。

豆纤纤其实知道答案的,可她不愿意相信。凡间受如此供奉、具有如此滂沱灵力的,除了穹苍真君,就是匡弼真君,这里是逍遥宗,没有理由去供奉北冥宸,至于玄戈帝君,千年前被她亲手斩杀,况且如今凡间根本没有人供奉嬴华。

大概是豆纤纤低头看了太久,楚煦开口道:“刚才的玉像是师尊。”

☆、翀炉遇险

豆纤纤掩去了眼中的失望,她抬起了头,看向了石玉,道:“你知道的,对不对?”

石玉一双澄澈的眼中装着忐忑,他点点头,开口道:“嬴华是帝君,他的宫观遍布天下,身亡之后,宫观里的供奉按照常理会归于天地。穹苍真君在松间观的时候本就供奉着玄戈帝君,他挪用帝君的供奉用做自己的修行,也属人之常情。”

豆纤纤心中难过,她道:“玄戈帝君遭阴灵反噬,师尊偷拿这些灵力,他就不怕吗?!”

“怕什么?”上官铮随口道,他说的那样漫不经心,可这轻轻的一句,让豆纤纤的失望加重了无数。

豆纤纤道:“是啊,怕什么,不过就是会变得阴邪、恶毒罢了。”

上官铮嘴角挂着冷笑,道:“他顶着一张假面,本就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三师兄,你遭遇的不幸是因为公孙信,而不是师尊。你不该忘的,是师尊救你回来。千年的师徒情谊,难道全是假的吗?”楚煦情绪激动,眼中滑出了泪。

上官铮亦是情绪激动,他道:“一个歌/妓,别人施舍一点恩泽就感激涕零,你又如何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谊?”

楚煦微微一怔,眼中满是错愕,她道:“我从不知,你是这样看我。”

上官铮似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解释。

豆纤纤也有话想问石玉,她想问他,为什么分明发现了翀炉有异,师尊不是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在河底的时候,还会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