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苍真君顿了顿,道:“何时?”

石玉不答,豆纤纤觉得石玉定是害怕被师尊知道他未化形之时曾留在她的榻上。豆纤纤道:“启禀师尊,石玉的名字是徒儿前日为他取的。”只说前日,不说夜里,不算对师尊撒谎。

豆纤纤虽如此安慰自己,可还是有些心虚。

好在穹苍真君并未深究,他收了功法,提高了声音,道:“都进祠堂。”他弯腰扶起了豆纤纤,道:“夜里风寒,若坚持不住,就到衣袖里来。”

☆、可怜人诉可怜事

已有许多年,师尊不曾与自己如此亲近了,不过,她也有好多年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只是,如今她长大了,如何能躲在师尊的衣袖里。“徒儿无碍。”她往旁边走出两步,翻了一个跟头,侧过脸对穹苍真君弯弯眉眼,道:“师尊请放心。”她不过强撑着罢了,可她不想让师尊看来自己软弱的一面。

穹苍真君怔愣片刻,道:“那便好。”他往祠堂里去了。

穹苍真君走出四五步,跪着的石玉慢慢往起站,可腿下一软,直直向前栽。豆纤纤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距离拉近,压迫感使豆纤纤很不自在,心砰砰地跳,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可她脸上依旧端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道,这应该是由于自己少与人亲近的缘故。

石玉挣扎着想要站直身子,可刚站起,就砸下了,豆纤纤险些没撑住他,被他压倒。他的鼻息撒在她的耳廓里,她招架不住,想要逃,可此刻她又不能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道:“你伤得太重了,先变回石头小人。”

他依着她的肩,委屈道:“这件衣服,我穿真的很不雅吗?”

两人虽只有肩头挨着,可他贴的如此近,她似是能感觉到他胸前的热。她的脸突然红了,声音有些发颤,她道:“很好看。”

“嗯。”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他的声音很开心。

眼前人突然消失,肩上一重,石头小人坐在了豆纤纤的肩上,红嫁衣搭在了她的胳膊上,她将红襦裙折好,将头饰取下后,一起装在了外袍里,将外袍折成包袱的形状挎在了背上。她解开了发髻,墨泼的长发垂下,她抬手拢到一处,盘在了头顶,从怀中取出黑色发带固定后,插上了松木簪。

整理过身上的黑色罩衣,白色道袍的交领,让夜风吹散了身上的热,她这才迈步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