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玄子枫特地从书房绕到前门,演了这样一出戏。
“师尊,您怎么了!”玄子枫当即放下古籍,无视了卓应天的存在,径直奔向凇云。
趁着卓应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凇云奋力抬手推开他,却脚步虚浮,跌入玄子枫的肩头。
“师尊……”
还没等玄子枫说完,凇云抬起一根手指搭在他唇边。
而后,凇云十分勉强地撑着玄子枫起身,冷声道:“卓应天,过去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你心知肚明,不必重提。早在当初,我离开宏剑宗的时候,恩断义绝。现在,请你离开。”
凇云拼命忍住喉咙间的异响,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滚烫的身体被玄子枫横抱在怀。
三言两语,足够玄子枫结合此前与凇云相处的点滴,整理出二人纠葛的细节。
这一刻,玄子枫总算知道,怀里的人为什么是妖异的雪发赤瞳、为什么要经常服用聚宝震灵丹……
春时祭、春时祭!!!
到底是要多狠的心,才会在欢爱时将那个全心全意信任他的人当作祭品?
是要有多无情无义,才会抽干那个人的本源、夺走那个人的灵力,连发丝、肌肤、骨髓里每一寸的生命力都尽数掠去?
玄子枫很想问一问卓应天。
他给毫不知情的凇云喂下剧毒的药引时,怕不怕凇云扛不过剧毒、还没有成为祭品就提前暴毙?
他在凇云身上纹下春时祭的咒文时,有没有觉得心虚过、愧疚过?
看着春时祭成功,凇云渐渐褪色的发丝、眼瞳,还有从祭品体内生长、进而浮上肌肤的魔藤纹路时,他有没有后悔过?
但玄子枫不能当着凇云的面,这样撕开他血淋淋的伤疤。
“师尊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您离开。”玄子枫冷声道。
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辈搅了好事,卓应天自然有些不悦,他斜睨玄子枫一眼,“我和你师尊谈话,何时准你一个小辈插嘴了?”
玄子枫用鼻子笑了出来,“是,这事儿轮不到我一个小辈插嘴。但天下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把师尊的私事扯出来议论,说他狐媚惑主,说他是佞幸之人。少宗主,您说这是为什么啊?”
一时,卓应天竟说不出话来。
“师尊被赶出宏剑宗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被天下人唾骂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他四处流浪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十一年了,现在才跑来献殷勤,我都替少宗主害臊。”
玄子枫完全不给卓应天任何开口的机会。
“卓少宗主,宴席尚未结束,还请尽快归席。莫要让人以为堂堂礼仪大宗的‘礼仪’是私闯民宅、意图不轨。”
说着,玄子枫当着卓应天的面,轻轻偏头咬一口凇云嫣红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