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宫宫尽力了。玄子枫微微蹙眉。
严洛十六岁时留下的记录并不是最快的,但也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成绩,即便是銮钖匠造的嫡系子弟,也不是人人都能轻松达成。
这其中宫飞絮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那机关阵不同于入学时的魔方,杀伤力极强。才半年的时间,宫飞絮的雁翎刀生生练废了好几把。他身上也是大伤小伤不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日子都是练到晕过去、被其他同学背回来的。
严洛预言的灵能特性可以辅助判断,而宫飞絮却只有手中的一把雁翎刀。
——能跟阎罗王那变态只差一秒,已经很厉害了。玄子枫自认他是做不到这个水平的。
舒彩道:“我们都尽最大努力了,无论这次宫宫破没破严老师的记录,他都算凯旋。”
一直以来对灵玉佩十分执着的舒彩,此时看起来却显得很平静。
她笑着仰头看了一眼郁十六,似乎是给郁十六一些鼓励。又转头看了看大家,道:“我欣然接受一切的结果,不管这个赌约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不后悔,并且为大家感到骄傲。”
“别这么说,不吉利。”羊翟小声嘟囔。
抬手给了羊翟后背一掌,舒彩道:“这跟吉利不吉利没关系。跟我们大家的努力和智慧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听了这话,玄子枫笑道:“你确定不是某些人的努力和某些人的投机取巧吗?”
努力的不只是宫飞絮一个。
药灵泉的桑拿房里,围观昏厥的铁血被人拖出来,已经成为了一种日常。刘之柳没事儿就盯着天上的云彩,研究云的形态。北牧铃和牙牙几乎是住在万灵潭里,天天找各路灵兽唠闲嗑。
最终,被桑拿房熬晕的人变成了严洛;混在春雨中的一朵小云彩,沾湿了严洛指尖;赛前被北牧铃一通忽悠的巨灵犬,打破了严洛向来准确的直觉。
勉强算得上是努力的,也有玄子枫一个。
他日日围灶台间,忙于做菜。
——就做菜吧,有时候容易上瘾。
卧底鸡仔一边做菜,一边想着什么能把凇云给做了。
还记得,神木塾的阶段必修课刚刚换成了烹饪和礼仪时。宫飞絮还贼兮兮地搬出来“君子远庖厨”来搪塞。
但他忘了,定课表的可是凇云先生。
再怎么说,人家凇云也是陈腐酸儒云集的宏剑宗出身。宫飞絮试图“引经据典”的这种操作,纯属班门弄斧。
于是,从“治大国若烹小鲜”到“不理己衣食何以理天下”,凇云先生口若悬河,把宫飞絮给说没音儿了,也顺带说服了好多对这门课心存疑虑的弟子。
不过,玄子枫却是对这门课没有任何异议,还十分好学。
——拿捏凇云,先要拿捏他的胃口。
那可是抱玉城第一名楼五味楼的老板,什么珍馐美馔没吃过?
玄子枫斗志昂扬地投身各类食材食谱当中,一有空就主动加练,把整个天乾组都喂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