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们只对你的项上人头感兴趣。”
“本官勤恳爱民,到底是何狂徒如此大胆……”见女人没有搭理,林知府压下心头困惑,又道,“早知如此,为何不提前通知我,非得等这帮凶徒冒充我府上杂役混入我府上之后……”
“林大人,你该庆幸你这脑袋还有点用,你知不知道这要钓的大鱼是什么人?”女子将翘起的腿放下,一脸不耐烦。螭吻先前并不是与林知府说笑,她是真的紧张,才会如此不苟言笑。
林知府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堂堂一州知府竟被当作了诱饵,“荒唐!本官乃——”
屋顶传来几声极轻微的响动。
林知府吓的一下子死死闭住了嘴,脖子缩的几乎不见,一双三白眼怯生生地往屋顶瞥去。在崩溃边缘的他把目光投向唯一的救命稻草,抬腿就往螭吻那边靠去。
“别过来。”螭吻毫不客气,抿了抿唇,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桌上那突然抖动了一下的烛火,“嘘,他拔刀了……”
“刀”字未落,刀气已入,将屋内所有烛火齐齐灭掉,男人的惨叫声极不成调地响起,一声接一声,拉得又臭又长,响彻整座府邸。
“给姑奶奶闭嘴!”
刀气汹汹如雨,频频闪避的螭吻再也受不了那兀自鬼哭狼嚎的知府大人,脸色铁青,抬手对着他的后脑就是一记,让他直接昏死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脚,把不省人事的可怜知府塞入了桌下。
一时间,耳根清净了许多,刀气在黑暗中的轨迹也更加清晰。待这阵狂洒的刀气如狂风席卷而过,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可怜的林知府早已是掩埋在残骸当中。
门哗地一声被踢开,绿衣女子提剑轻巧跃入院中,与刀客隔着四丈距离对望。
“姑娘好身手,方才那般刀气竟是浑然不沾身。”
螭吻轻哼了一声,“梳好的头发被你弄乱了。”
没想到传闻中的蝎心剑主人一开口竟是小女孩生性,东流眼神一抬,果见她头顶斜插的珠钗竟是歪了歪,几缕青丝垂下,更显妩媚。
“今夜要杀人,此时再与姑娘客套,尽是废话,难免显得虚伪。”东流一动不动地望着螭吻,食指在刀柄上轻扣,“先前我已出刀,姑娘接下了我的刀,现在,就请姑娘出剑吧。”
螭吻的神情微妙,似笑非笑,“没想到,你说起话来倒并非那般凶神恶煞。”她顿了顿,打趣道,“而且剃了胡子,模样也英俊多了。”
“姑娘请出剑。”
“你不问我名姓,实乃小觑我。”
“……”东流眯了眯眼,“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你能记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