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相顾无言。
沈放凝眸,“我并没有识出东流兄的刀术,也不可能猜出东流兄的来历,何须如实告知在下?若是沈放没有猜错,阁下的身份,是这片土地上一等一的秘密。”
“我信得过沈公子,沈公子也该信得鄙人的刀术。”东流含笑抱拳,示意沈放,他该走了。
沈放神情不变,颔首道:“万事小心。”
二人抱拳作别,沈放转身离去,身后的东流悠悠喝着酒,望向窗外夜空的一轮皎月,眸中却不再平静,似隐有风云。
栖云楼三楼的一间客房内,一名衣着端庄的盘发女子刚落笔写了一封书信,寥寥数笔概括她方才在二楼无意间听到的话,她看了两遍,落款,折好,推开窗,双指置于唇间,吹起一声哨音。
此时的她心有余悸,庆幸自己花了不少心思装扮,才没有引起那三人的注意。
一只鸽子扑闪着翅膀,落于窗上。
她手指刚要把卷好的信笺绑在鸽腿上,忽有感应,匆忙闪身——一片薄如雪的羽刃贴着她腰间飞过,插入方才鸽子所立之处,几片鸽羽在空中缓缓落下。
那只鸽子被女子先前的动静扰动,早已惊惶地飞走。
“什么人?”女子厉声喝道,一双漂亮的杏眼危险地眯了起来,看向大门处。
她下意识要拔剑,但想起了嘲风的叮嘱。
大门紧闭,然而糊纸已破了个缝,方才正是有人在门外射出那枚羽刃。
她没有轻举妄动,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第一,保证自己活着。
第二,倘若必死,如何将消息告知其余人。
那封写好的信笺突然提醒了她,出手的人或许是为了这封信来的。她目光一寒,见又一枚羽刃从门外射入。
她一边嗤笑着对方故技重施,小觑了她,一边轻巧地避开,目光忽地凝在了那与先前有些不同的羽刃之上。
那羽刃上拴着一卷信。
紧接着,窗外,门外响起渐行渐远的足音。
她狐疑着等候了数秒,没有放松警惕,最终抽出了蝎心剑,反手负剑于后背,拔下那刺入床头的羽刃。
摊开信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青,颇为难看,死死盯着那上面的字。
“螭吻从睚眦处私纳画剑堂剑谱。”
她认出了那是谁的笔迹,也知道这种毫无拖沓的口吻,是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