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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初霄揉着手背,笑眯眯地说:“洋人其实也挺厉害的,都能在车里装音响听歌。你说等咱们到了锦州把酒楼找回来,也在大堂放个音响怎么样?”

“能找得回来再说吧,那时丢了那么多炸。弹下去,说不定连地基都没了。”

荣三鲤瞥了他一眼,看他坐姿别扭,打着石膏的腿是拐着的,便问:“你累吗?累得话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会儿。”

汽车空间小,他个子高,坐在副驾驶位上得缩着肩膀弯着腰,而他又不肯一个人坐后排。

要是平常挤点就挤点,可他的腿几年前被子弹打中过,反反复复三年都没治好,今年天气一暖和,伤口又发炎了,现在还裹着纱布呢。

霍初霄自我感觉是个铁打的人,靠在椅子上道:“没事,这算什么。你该不会怕我变成残疾,不想要我了吧?”

荣三鲤翻了个白眼。

“早知道就把你留在平州了,让他们封你当官,用文件和会议压死你,看你还能这么潇洒。”

“你要是敢把我丢下,自己也别想走。让他们封你当那个什么……妇女协会主席?哈哈哈。”

荣三鲤被他笑得面红耳赤,抓起方向盘旁边的水杯丢过去。

“你才妇女呢!”

霍初霄轻轻松松地接住水杯,端正放好,凑到她旁边亲了口她的脸颊。

八年过去,荣三鲤瘦了点,也黑了点,剪齐肩短发,穿军绿衬衫,可是仍然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美丽,让他许多年后都念念不忘。

车里的气氛陡然因这个吻变得暧昧起来,他帮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低声问:“知道这八年里,我做得最得意的事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