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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头劝他,说东部打战的事让锦州人人心惶惶,菜价也涨了粮价也涨了,什么都贵,就是工钱不涨。

他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要吃饭的嘴,日子很难熬,东西拿点就拿点。

顾小楼一向不是讲情面的人,除了荣三鲤以外,别人的话在他听来都是耳旁风。不仅把这些事报到警察厅,要巡警把他们抓起来,还怀疑黄老头也拿了他们的回扣。

黄老头劝人不成反惹了一身骚,再也不开口了,缩在一旁抽自己的烟。

巡警接受了他的报案,答应会给答复,但是一连好几天过去都不见有所行动。

顾小楼也没心情再管这事,荣三鲤的伤势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他没日没夜地守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有时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甚至会忍不住想,要是她这次真的死了,自己就也一刀捅死陪她入葬算了,否则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眷恋呢?

跟他一样,小白和黄旭初也很关心荣三鲤,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帮忙熬药跑腿。

锦鲤楼的异变让永乐街上的人也有点措手不及,大概是因为荣三鲤平时待人都和善,也从没利用自己与督军的关系欺压过谁,与常家客栈没落时相比,人们更多的是惋惜,没几个人说风凉话。

可惜他们的关切不能改变什么,最艰难的那一天还是来了。荣三鲤开始滴水不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顾小楼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蜷缩在床边的一把小椅子上,茫然而悲伤地看着床上的人。

黄旭初站在一旁,手中端着已经冷掉的药,尝试着拍了拍他的肩。

“三鲤不吃饭,你不能也不吃饭啊。要是她突然恢复过来,你却病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