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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楼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摊开账本开始算账。同一时间,荣三鲤抵达港口,迎着河面吹来的风,找到坐在岸边的贺六。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鱼市早已结束,鱼贩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打牌,只有贺六还在吃早饭,手里捧着用铝盒装的白粥,面前是几条干煎小咸鱼,和一些皱巴巴的白菜叶。

看见荣三鲤,他惊讶地站起身。

“荣老板,有什么事吗?”

荣三鲤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说不出的严肃。

“去你家谈。”

他家就在离港口不远的一间小平房里,贺六也没问她为什么,匆匆收拾好碗筷,把盖子往铝盒上一盖,就领着她回家去了。

平房歪歪斜斜,里面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及几本破旧的书以外什么都没有,被子都是打满补丁的,堪称家徒四壁。

贺六关门,上了栓子,两人面对面坐在仅有的两张凳子上,他屏息看着她,表情凝重。

荣三鲤问:“平州的事,为何不跟我说?”

贺六身躯一怔,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有耳朵,有眼睛,已经发生的事如何能瞒得住?”荣三鲤的气压低沉极了,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连嗓音都是沙哑的,“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贺六年近四十,曾经有过妻女,教出过近百个学生。按说人生阅历远远在她之上,面对她时,却连一点气场都没有,双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