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阮苏站在了毛巾厂的厂长办公室里,当初拒绝她应聘的经理也在。
几人面面相觑,气氛冷淡,显然一点也不欢迎她这个空降兵。
阮苏在来的路上就预感到了会这样,没有意外,放下东西说:“咱们先开个会吧,把厂里这几个月的情况了解一下。”
厂长道:“可是你还没有办公室,不如先给你安排办公室?”
阮苏回头看着他,眼神不容置疑。
“不,先开会。”
在她的要求下,毛巾厂的管理人员集中到会议室,一直开到傍晚才结束。
下班时阮苏对厂内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几乎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成本高售价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出在人员管理上,厂长是当年跟着商元良一起发家致富的老伙计,而他在用人方面,也秉承着用亲不用疏的原则,毛巾厂里连个扫地的大妈都是他媳妇的侄子的同学的姑妈的亲戚。
在这层关系下,他抹不开面对员工们严加管理,导致厂内工人工钱高干活少,要求高贡献少。
两者相加,不亏才怪。
她要是想改变现状,解决员工的关系问题首当其冲。
可这全厂都是亲亲热热的一大家子,吃商元良给的补贴吃得不亦乐乎,她一个外来人如何改变得了?
世道又乱,一个不小心,搞不好她要被人谋杀在下班的路上,再也见不到安安音音了。
得想个靠谱的办法再动手。
她边琢磨着边往外走,打算去搭电车,却看见经理站在大门旁边,时不时看一眼手表,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