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她来到了城门外,仰头望着挂在城墙上的白骨。

原来,人的骨头是这么瘦,这么轻。风吹过来时,手指骨打在大腿骨上,发出噼啪声。

绳索是绑在脊椎上的,骷髅头低垂着,俯视着下方,黑洞洞的眼眶宛如在看她,就像曾经无数次温柔宠溺的注视。

阮苏的眼眶里滚出一大颗泪珠,在脏兮兮的脸上冲洗出一条痕迹。她抬手擦干,抓住从身边路过的一个老头,指着那具白骨问:“他是谁?”

城墙上的画面过于骇人,老头根本不敢看,摆摆手说:“别提了,跟咱们普通老百姓没关系,说多了保不准还惹祸上身,快走吧。”

“求求你告诉我,他是谁……”

“唉,还能是谁?段老板啊,真是造孽……”

阮苏立马松开了他,去问下一个人。

她问了足足上百个,问到嗓子都快出血,得到的答案要么是不肯说,要么是段老板。

开金矿的段老板,晋城段家的二少爷,她的丈夫,段瑞金。

中间有个女孩子认出她,惊讶地说:“你是不是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百德福的老板?”

阮苏没有回答,快步走进人群里。

当天晚上,白骨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当天亮后卫兵察觉到变化,枯岭山上无人去过的偏僻处,多了个小小的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