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祝升猎豹般敏捷地扑过去,压在他身上,从背后抽出一把刀。

自打家人惨死,他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刀,晚上也必须枕着它睡才安心。

赵祝升感觉自己成了一头野兽,脑中除了“弄死他”这个念头就没别的了。

他一刀扎得比一刀重,期间似乎有刺到自己的手,痛意没有让他停下,接连扎了几十刀,实在没有力气了才瘫倒在地。

老桶早就没了气息,血肉模糊地躺在前面。

赵祝升回过神,惨叫一声逃跑,跑了几步又停下,鲜血从伤口涌出,顺着指尖滴进雪地里。

他不能就这样回去,他杀了人。

回去被人知道,抓起来坐个几十年的牢,出来后就是废物了。

寒城雪多,得到来年开春才化,期间顶多有几个樵夫会经过这片田野。而老桶孤身一人,跟手下工人关系算不得好,就算失踪也不会有人尽心尽力的找他。

赵祝升鼓起勇气回过头,望着那具尸体做出决定——他要掩埋这一切。

他用双手在雪堆里抛出一个坟墓,把老桶埋进去,上面盖雪踏平。

做完这些他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冻得不再流血了,戴手套就可以遮掩过去,只是身上老桶的血迹有些吓人。

赵祝升用雪洗干净脸和脖子上的雪,棉袄棉裤帽子都翻了个面穿。

鞋换不了,就弄两滩泥糊上去,从另一条路回了寒城。

他没有马上去百德福,而是偷偷的从后面进入洋房,洗漱换衣服,梳洗好后戴着厚实的手套,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去。

老妈子坐在客厅做棉鞋,看见他惊讶地问:

“诶,你啥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