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金很高,稍微蹲下来一点,配合她擦拭。

他的皮肤不知是遗传了谁,细腻得堪比上好的骨瓷,莹白剔透,毛孔都找不到一个。

此时这白瓷上沾了几道黑乎乎的机油,两道在脑门上,一道在脸颊上,确实像花猫。

阮苏本在心中暗骂小曼出卖自己的,可是擦着擦着,眼神不由自主变得温柔起来,动作也更加细心了。

段瑞金将她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意有所指地说:“你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太太。”

她切了声,擦掉最后一块乌黑,把手帕丢进他手中。

“你准备让阮松做什么?带他去试试吧。”

段瑞金半点不恼,打开抽屉取出一块新手帕,塞进口袋后说:

“时间不早了,先吃午饭再说。”

隔壁的小会议室暂时充当了他们的餐厅,不一会儿就有后勤部门的送饭来。

饭菜与段公馆往日的配置相比简单太多,按人头分配,一人一个菜,加一碗白米饭,配清澈见底的白菜汤。

方才王经理说,段瑞金在矿上从不摆架子,吃喝都与矿工们一起,如若遇到需要出力气的事,他也是亲自带人顶上。

阮苏是不信的,因为他每天回家都干净得不染尘埃,哪里像下基层的人呢?

可后来王经理带她参观了段瑞金办公室的衣柜与洗漱间,她这才知道,段瑞金每日收工前都会洗漱一番,从他那满柜子一模一样的白衬衣黑长裤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换上,然后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