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猝不及防,双手乱抓,打翻了一支红酒杯。

响声让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情侣们看了过来,她越发惊慌,用力推开他,小脸已然憋得通红。

“你做什么!”

段瑞金看看自己的手掌,“你没喝醉也没发烧,为何问这种疯话?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阮苏顿时哑火,坐回椅子上抿了抿嘴。

服务员赶紧走过来,为他们更换新杯子,擦干净桌面和地板。

段瑞金的白衬衣上溅了几滴酒,血似的刺眼。他用手帕擦了擦,“我去趟洗手间。”

阮苏嗯了一声,没看他,神魂出窍地盯着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看那对父女,二人却已经没了踪影。

街是空荡荡的,餐厅是喧闹的。

她回忆着他刚才那番话,心跳莫名加速,竟很想再听他亲口说一遍,再看看他说这些话时,颓然却坚定的模样。

段瑞金很快就回来了,衣服上的污渍原封不动,坐下就开始吃东西,吃完便带她回去。

乘上汽车,阮苏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旅店门外站着两个人影,老父亲蹲在女儿面前,满面笑容地喂她吃一碗水饺,眼中的喜悦与轻松如同繁星般耀眼。

她收回视线,狐疑地看着段瑞金,快到家时才问:

“你不是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吗?”

段瑞金没回答,等司机停稳车后跳下去,转过身对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