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段福不卑不亢,“我们之所以住在寒城,是为了金矿。金矿自百年前就为段家所管理,可是说白了,在寒城咱们仍是个外来户。就算家大业大,依旧势单力薄,又守着这座惹人眼红的金山,树大招风,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觊觎您的位置,巴不得您露出点破绽,好让他们取而代之。在这种前提下,咱们最不该做的就是抛头露面,招人非议。您曾经也是对这点深恶痛绝的,为何现在疏忽了?”

段瑞金缓慢地拧起了眉心,发现自己的确忘记这一点。

但是真的要休掉阮苏?他想了想女人或嬉笑或恬静的脸,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的事。”

段福摇头,“不,这是段家的事。金矿一直都是段家重要的收入来源,时逢局势动荡,更加宝贵,哪怕禀报老太太,她也一样会让你休掉她。”

段瑞金讥嘲地笑了声。

“什么事都禀报她,你是她派来的狗么?”

段福沉默不语。

他站起身,匆匆道:“今日收工,备车。”

华灯初上,夜色斑斓。

南街比以往都热闹,人头攒动,只因新开张了一家奇特的饭店——吃不起。

“吃不起”名字乃讽刺的中式,老板作风却非常洋派,营业第一天便请来十几位漂亮女郎,在店门口华丽的台子上,踩着高跟鞋走猫步。

她本人也打扮成了华丽的花蝴蝶,站在店门口与人谈笑风生,豪放得像个留洋归来的摩登女性。

如此一位奇女子,谁忍得住不倾慕?

有位观望许久的男人借着询问喜宴上前去,色眯眯地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