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泽先生点小凤仙戏两百元!”
那厢不甘示弱。
“阮先生点小凤仙戏三百元!”
“赵庭泽先生点小凤仙戏四百元!”
二人似乎将这戏院当做了战场,你来我往的喊了十几句。最后是赵庭泽畏惧家中管账的母老虎,不敢再加,由神秘的阮先生用一千五百块银元赢得了胜利。
小凤仙唱着戏,将台下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表演愈发卖力。
看客们倒不看她,反对包厢里的人生出了兴趣。
这位阮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短短数日的功夫恐怕在寒城戏院花了上万银元,却无人得见其真面目,不知是哪里来的巨贾名流。
两个小时后,曲终人散,赵庭泽夹在人流中,扫兴地坐进自家汽车。
小凤仙回了后台不卸妆,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静静等待。
按照规矩,这“捐钱”最多的客人,是有资格跟戏子共度的。
等了十多分钟,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不是预想中肥头大耳的陌生男子,而是个伶伶俐俐的小丫头。
丫头看起来顶多十六七,长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唇红齿白头发浓密,梳两条粗壮的麻花辫。本该是个活泼的年纪,硬是被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尤其是右手大拇指上那枚鸽子蛋般大小的宝石戒指,衬托出浑身的贵气,以及小小的滑稽。
小凤仙本来都做好迎接的准备了,见她来不由得苦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