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花依旧待在院子里捶稻子。刚收割来的水稻在院子里堆成小山,本该运去镇子上的碾坊脱壳的,可是去年碾坊的账她也没结清,没脸再去,只好自己用锤子一点一点的将稻壳去除。
本来以赵家的条件,她该是镇子上最好过的人才是,就因为儿子……
想起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赵行槐,沈梅花的心脏就抽痛, 差点呕出口血来。
院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近到门外后有人喊:“沈婆子,开门!”
这声音不带善意,来势汹汹,听得沈梅花头皮发麻,以为又有人来催债了。
她不敢开,跑回房间里躲着,那些人在外叫个不停,如饿极了的豺狼虎豹般恐怖。
见沈梅花迟迟不吭声,有人提议踹门。一声巨响过后,院门被踹开,乌泱泱的涌进来一群村民,都是脸熟的。
沈梅花透过门缝偷看,见里面没有债主,不由得困惑起来。
那些人见院子里没人,就直奔她的卧房,打开门看见了她,指着她道:
“好哇,你居然躲在这里……快把孩子交出来!”
“孩子?什么孩子?”
“你还装傻!”一个丢了孙子的妇人走上前,扬手就抽了她一个耳光。
声音响亮,力度十足,打得沈梅花半边脸都麻了,耳朵里嗡嗡直响。
村民们毫不怜惜,怒目道:“你最好快点把孩子交出来,否则我们今天就拆了你的房,烧了你的田!”
沈梅花委屈极了,捂着脸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什么孩子?你们不能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