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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秒钟的光景,他一只手在我颈间松了紧、紧了松,足足运动了不下数十次。

我有预感,只要他再稍稍用些力,我的脑袋和脖子立马分家。

可他始终不曾。

便在此时,一道银光从眼前突兀划过,又听“咻”的一声尖响,凛凛寒针破风而过,刺客蓦地松开我,欠身躲开寒针,向后急退数步,从窗口一跃而出。

我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腔,呆呆立着,半响没有反应。

赵祯一声咳嗽将我从惊怔中唤醒,我忙蹲在地上摸起火折子来。将摸上手,人未起身,屋内豁然大亮,我惊骇抬头,恰见花容月举着一盏油灯推门进来。

他居高临下将我望着:“怎么,刺客跑了?”

我冷冷一笑:“花容月,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什么装?”

他微微一楞:“啊?”

“啊你个头呀啊!”我浑身颤颤抖着,竭力保持平静,瞪着他道,“若不是我机警,早早看透你的阴谋,恐怕大宋历史真要改写了!”

他不理我,单手从耳后一扯,将人皮面具揭下来,颇无奈的道:“是啊是啊,小昭姑奶奶,若不是你机警,这刺客没准儿便能抓到了,亏我与花神医白白费了一天功夫,唉!”

我晕,他才是赵祯!

那方才被刺了一剑的是……

我如遭雷击,战战兢兢的掉过头去,只见沾了血的剑在地上躺着,受了伤的人在床上坐着,鲜血汩汩从他肩头冒着,素白的衣裳、月白的幔帐皆被鲜红染的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