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意识到错误已经晚了。”柳言白沿着栈道闷头走路,“若一时半会儿不走的话,还是将段总旗和您那些暗卫带上岛来稳妥一些。”
寇凛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柳言白微微一垂眼:“我是担心我会跟着您一起死在这岛上。”
寇凛恍然:“哦,对,我险些忘记你家中还有夫人和儿子,这么久没见,想念他们了吧?”
柳言白脚步略微一顿,沉默不语,继续前行。
楚谣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身畔无人,都不知寇凛是几时起身离开的。
这几日她也不知因何缘故,总是觉得疲惫倦懒,睡不够似的。
自寇凛走后就在外间候着的侍女听到动静,立刻在外恭敬问安,询问她今日是先用早饭还是先沐浴。
她随口道:“先备香汤吧。”
原本楚谣没有早上沐浴的习惯,京城冬日冷如冰窖,她每隔两三日才会沐浴一次。
但来到南方岛上之后,一日不见水便觉得身上黏腻腻的。
楚谣裹着大氅坐起身,抬臂以簪子挽发,看着侍女们进进出出的提水。
她住的地方宛如行宫,有专门的浴池,但沾了水的玉石地面滑不溜秋,她这腿根本走不进去,进出都得靠寇凛抱着,索性就在卧房一角以十二扇屏风隔出一处位置,放置一个简单的木质浴桶。
“小姐,香汤备好了。”
“多谢。”
以玉簪固定好头发之后,楚谣掀了被子下地,又走去妆台前取了根金鸩赠送的珊瑚簪别在发髻上。她的头发稠密且顺滑,一根簪子固定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