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鸩的最终目的,还是在帮他治疗晕血症。
虞清走到了悬崖边,跳上一块儿大石头,盘着腿面朝大海坐了下来。
楚箫爬了半天才爬上去,在她身边坐下:“你还好不好?”
虞清向后仰躺,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仰头望着星空:“怎么说呢,不是很好,心情……有些糟。”
糟是正常的,楚箫想要安慰她,却因为从没有安慰过,不知该说什么。
虞清倒是自己开了口:“从前,你总当着我的面数落你爹,说你爹结党营私,权欲熏心,是个奸臣政客,我便总是洋洋自得,说我爹保家卫国,深受百姓尊崇。”
“恩。”楚箫点头。也正是因为虞清常说的缘故,他才总拿虞康安与他父亲相比较,越比越觉得自己的父亲面目可憎。
“前阵子得知宋世非当年落水的真相,我又庆幸我有一个好父亲。”虞清看着星空失了会儿神,喃喃自语道,“是因为我们哥几个虽没有大哥习武的天分,却还算勉强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才是个好父亲么……他常说我们虞家人没有男女之别、嫡庶之分,能上战场的就是他的好孩子。这句话我常常拿来教训弟弟们,从不觉得有问题,甚至颇为自豪。如今瞧见大哥的遭遇,我不禁在想,倘若我有个弟弟像楚大你一样,晕血,软弱,无能,还一身反骨不服管教,终日里与他作对,即使不被他拉出去以军棍打死,也会被扔去一边,得不到他一丁点疼爱的吧……”
虞清最后这几句话,将楚箫说的呆愣住。
讷讷中,他的呼吸陡然快了两拍。
许久后,他垂下头,神色不比虞清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