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在心中叹息:淡极始知花更艳。
他想淡有淡的好处。那些轰轰烈烈的都成了空,只有他这个最淡的留到了最后,心底想着轰烈,明知淡更好些。
他可以淡极——一走了之,也可以浓极——带她逃离,可淡得恰到好处,却是太难了。
或许也不是淡。哪有一种淡,是可以陪着死的呢?
他不怕死,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在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结束。哪怕只有她一个人活着,他也觉得要好一些——起码她还能记着他一段时间。
焦女王很快打破了这种幻想:
“你本来就该死,我记着你干嘛?”
白雁气得又掉了几根毛:
“你还记仇?”
焦女王捡起一根毛挠着自己的脸,漫不经心地答:
“我早说了,我相信你。”
白翩想起来了——她说她相信得忘了亲爹。
他本以为只是一句嘲讽,原来竟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呢?
焦女王的思路依旧清晰:
“我跟吕知行会掰,完全是因为我们不相信对方,也不肯多做交流,信息不对称是很要命的。”
她眼里映出一只呆愣的白雁:
“但我跟你不一样。我跟你坏得一模一样,就算我不相信你,也能猜到你在打什么主意,相信不相信没有什么两样。”
白翩变回人形,忍不住把她抱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