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摇摇头:“妙回春与那位姓花的小大夫都只说, 等。”
隋峻忍住叹气的冲动,又同德叔寒暄几句, 这才放轻脚步进了内间。
内间里,花芫在窗下的花几旁拿棉布沾着烈酒擦拭着自己的银针,妙回春坐在榻前的雕花圆凳上, 回头与花芫探讨着李崇琰脉象中的一些棘手之处。
二人见隋峻进来,便暂时停止了探讨,先后向隋峻打了个招呼。
“两个庸医,”隋峻低声抱怨,抬头见花芫居然是一脸笑模样,忍不住迁怒道,“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花芫顺着他那隐隐带着指责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旋即委屈轻嚷:“我天生就长这样!”
这话倒也半点不假。她天生一张讨喜的圆圆脸,只要开口说话,那唇角就弯得跟个月牙似的,便是她在说一些很严肃的话时,不熟悉的人也总觉得她在笑。
隋峻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样迁怒一个小姑娘不合适,便又向妙回春怒目。
不等他开口,妙回春就先下口为强了:“我俩已经尽力了……”
“春分那日殿下在本寨昏倒时,叶家家主只替殿下切了一回脉,开的方子喝了三顿,殿下就醒了!”隋峻哼了一声,黑着脸嫌弃道,“你们两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此刻再想想叶逊那一脸络腮大胡子,真是越想越可靠啊。
妙回春没接话,只是皱着眉又将目光转回去,盯着榻上那昏睡不醒的李崇琰冥思苦想。
花芫被隋峻的话惹恼,虽然看上去仍是仿佛在笑:“你这个愚蠢的外行人。不是我吹牛,连师父都说过,只要假以时日,我的医术不会在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