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豆子酣然入睡,顾春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来,满怀心事地走出客房,替他将门掩了。
毕竟她在团山只是投亲寄居,按理说,许多事她根本不该知道。
可她偏就知道了。还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知道了……
“真够绕的。”顾春略烦躁地挠了挠腮。
虽明知卫钊匆匆下山正是去补这个漏,可毕竟事关重大,她既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下便总不免惴惴的。
此刻刚过巳时,雨势渐歇,只余零星雨丝当空掠过。
顾春恍恍惚惚地返回主院楼上,迈进书房时,却见只有李崇琰一人端坐案前,于是随口笑问:“郡主呢?”
“她忽然有急事要赶去京城,收拾东西去了。”李崇琰闲散靠着椅背,笑着指指她身后的门。
顾春哦了一声,恍兮惚兮地反身将门关了,才拖着步子蹭到他跟前,蔫头耷脑地垂手站定。
李崇琰将她揽过来安置在自己腿上坐下,见她安顺得跟猫儿似的,软绵绵窝在自己怀中,顿时心中一热,喉头滚了滚,才轻道,“怎么了?”
“心烦。”顾春嘟囔着,抬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他的衣襟。
半晌没听到他应声,顾春微恼地抬起脸,却猝不及防地被长指勾住了下巴,接着唇间被人飞快地啄吻了一记。
“怎么像是杏仁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