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装傻卖乖也难逃此劫了,顾春捏着他的罩袍广袖一角,将自己的脸裹得愈加密不透风,闷声闷气地从头说起。
先是支支吾吾地说了昨日司凤梧的示警,接着又带了些小得意地讲明自己并未亲自与花四见面,事无巨细,老老实实。
“花四的事情司凤池的人会跟,”李崇琰一臂箍紧她的腰肢,恨恨将自己的衣袖抢回来,垂首瞪着怀中那张后知后觉红翻天的脸,怄得想吐血,“别顾左右而言他!说清楚,司凤梧是怎么回事?”
面无遮挡的顾春那一张别扭的红脸立刻无所遁形。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哪有怎么回事?就、就想着,人家好意提醒,我、我总该说声谢的……”
结结巴巴,嘟嘟囔囔,是在心虚什么,啊?
李崇琰发恼地抽走她怀中抱着的那个小扁盒,举得高高的。“恕在下不通人情世故,今日才知咱们团山答谢别人的好意,竟是用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字字血泪,还大大方方透着并不打算遮掩的强烈酸味。
顾春又急又窘,略直起身抬手去够那被他高举过头顶的小扁盒,“都说是意外了!拿、拿错了嘛……再说,那是店家送的,不关我的事。我买的是盒子里……”
话赶话的说到这里,她才惊觉盒子里也不是什么圣贤书。于是愈发急于将盒子抢回来跑路了。
随着她这骤然地一住口,李崇琰立刻就领悟到,盒子里的东西恐怕比那大乐赋更不正经!
见他似有打开盒子一探究竟的趋向,顾春在他怀中挣扎着就要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