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呢,明日你一早就来我家,”顾春随手抽出一条素巾子替他抹去满头汗,“你替我再跑一趟凉云水榭,去跟那里的两名黑衣人说,我找着殿下了,叫他们别急。”
李崇琰目光古怪地瞧着她的侧脸,见她只顾着弯腰与那小孩说话,便闷闷转头又去瞧道旁的石墙。
豆子稚气的小脸上又泛起亮瞎人眼的光芒,伸出小手:“那……两盒?”
“成交。”顾春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小蚫螺酥,当即痛快点头。
又赚一盒的豆子心满意足,再次风一样地离去了。
李崇琰虽不知那小孩说的两盒是什么,却也大约能猜到应当是顾春向他许了重利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怪。”他噙笑摇头,连小孩子都好像与别处不同。
咦?别处的小孩子什么样?
“怪是怪了些,却都不是坏人,你安心就是。”顾春随口答了,将那张素巾子重又收好。
忽然之间,李崇琰如被定身,怔怔盯着道旁院墙上的某一处:“这里为何……叫团山‘本寨’?”
顾春被他问得一愣,又听他轻道,“若我没猜错,既有‘本寨’,那就该有副寨才对。”
庸医顾春生平就见过他这么一个失忆之人,虽然这个失忆之人的种种表现总让她觉得离奇,也只好姑且信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