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殿下又没让你私放钦犯。只是让你静等片刻而已。”
广晟深深凝视着萧越,又轻蔑的瞥了一眼惊恐不安的huáng偏将,话中有话的笑道:“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了,萧将军自诩高洁,应该不会跟他们是一伙吧?”
萧越面沉似水,冷然道:“谁是谁非我一概不管,但军令如山,天亮前必须擒拿纪纲回报。”
“太孙殿下已经前往陛下停驻之处,亲自回报了。”
广晟冷冷一笑。手中金牌在雨水冲刷下越发熠熠。“他的身家xg命都托付在我手中的腰牌上。论起前途,他可比你贵重要紧多了——萧将军又何妨一等呢?”
见萧越眉头深皱却没有再做声,广晟就当做他默许了,他大步走到纪纲身前。见他胸前鲜血直冒,脸色惨白却仍然以剑驻地屹立不倒,连忙上去要搀,却被纪纲断然甩开。
大雨倾盆之下,纪纲摇摇yu坠,一双狭长凤眸却是飞扬不羁,越发显得冰寒孤傲,他高声喝骂道:“本座就算虎落平阳,也轮不到你这旗手卫的少爷来可怜施舍!”
四目相对。他一双黑瞳看似冰冷,最深处却升起了欣慰和信赖的笑意,对着广晟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广晟知道他是为了替自己遮掩身份,让自己这个旗手卫的虚衔能继续存在下去,他心中一痛。却是一个字也不能多说,只能以目光示意。
广晟打量着纪纲,见他胸前的伤痕并不算深,也没有正中要害,总算略微放下心来,但风雨jiāo加之中,鲜血却一直往外冒,他咳了一声,油嘴滑舌的笑道:“纪都使还是这么威风凛凛,可你这么着,血都快流gān了——你要是一倒下,锦衣卫可就是树倒猢狲散了!”
臭小子,你才是猢狲!
纪纲知道他是在劝自己治伤,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却终究接受了他的好意,冷声道:“拿金创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