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另一人眼圈发红,睚眦yu裂,一掌拍在桌上,两个碟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又何必做小儿女态——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料想,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传言中凶残bàonuè,名声可止小耳夜啼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捡了一块笋gān吃着,轻声道:“我们就是皇上的鹰犬,平时替主上咬人,恶狗冒犯的人多了,皇上就该杀了狗炖rou吃,平息天下的怨愤了——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和天道,我没什么可怨的。”
“大人!”
那人嗓音已经哽咽。
纪纲看了他一眼,继续咀嚼着嘴里那块坚韧的笋gān,面上仍是一片平静,“但我只要还在一天,就得替锦衣卫谋划一天——我可以死,但暗部这一块不该被裁撤闲置!”
冬日午后的日光照在古巷的重檐白墙上,纪纲靠着窗,冷眼看着巷子里那些锦衣卫勾肩搭背着走出来,四个人还小心抬着兀自挣扎的广晟,不由的笑出了声。
另一人还沉浸在悲愤惨淡的气氛中,突然听到他的笑声,顿时呆住了。
“这个小子,真是有意思。”
他两次说了有意思,又夹了颗兰花豆进嘴,“也许,我该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改变他命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