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苦笑着,仿佛掌间捏了一团火,将它轻轻放开,那帕子轻飘飘的落地。
室中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也为之凝滞。何远惴惴不安地偷看着皇后,却见她面上神色变幻不定,竟是呆呆的出神。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对何远道:“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暂且别去管它,查清陈谨的同党才是当务之急。”
“发六百里加急,着缉捕司将京城中的南唐遗族全部羁押……”
皇后冷冷一笑,“就由几位阁臣主理,那么些人要一个个筛一遍,若有漏网之鱼,休怪我无qg。何远一听就心中雪亮----皇后是故意要让几位大人焦头烂额,他低眉顺目把话记住了,忙比迭退了下去。
厅中又只剩下皇后一人,她凝视着地上的绸帕,紧紧咬着唇,眼光仿佛也染上了狂乱。
“这东西盖在帕子上,只怕是用作信物的……”
她低下头,眉宇间一片霍然的凛洌,眼中的qiáng光几乎要一切都摧毁---
“难道元家还有人活在这世上……?”
一字一句的,满是怨毒和惊怖的声音,在厅中弥漫,皇后从光可鉴人的漆盘中隐约看到自己狰狞扭曲的脸,啜泣一声,几乎将银牙咬碎。
宝锦半歪在一堆矮木间,失血过多的唇间,因gān渴而裂开了一条口子。
昏暗的密林中,shou类的低吼让人毛骨悚然,只有不远处逐渐走近的昂藏身影,才能给她带来几分活气。
皇帝衣衫已被撕短,却仍不见láng狈沮丧,他有些笨拙地递过一段竹筒,里面堪堪盛了些水。
“你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