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沛之浑身轻颤，一把将那柔荑抓紧，口中喃喃，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一直不敢来见我……”

太后叹息着，眼神幽怨寥远：“你是国之柱石，正人君子，原不该与我这等y微之人jiāo集，二十六年前，就是我拖累了你……”

王沛之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揽过她的云肩，将她纳入怀中——

“什么拖累……那件事，是我心甘qg愿的。”

他恍惚说着，唇齿中迸出“那件事”三字，一时身躯一颤，心中宛如九爪挠心，惨痛至极。

太后伸手抚摩他的脸，“你生xg至善，为了我，做下那等大事，又说什么心甘qg愿……”

她微微叹息着，惬意地倚在他怀里：“这二十多年，你口中不说，心中一直挣扎，辞却了一切官职，退隐在家——如今这形容模样，谁还认得出是‘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大将军？！”

提起“大将军”这三字，又触及了她心中隐恨，太后舒了一口气，柔声轻笑道：“那个周浚，不过是无名小卒，如今仗着朝中无人，居然bi临帝阙，不可一世，若是你肯……”

“廉颇老矣……”

王沛之温柔的，然而不容辩驳的截断了她的话，他将她轻轻拥着，眼神望向不知名的远方：“我已辞官归隐，这些尘世之事，我不想多管，也无力多管……人老了，就不愿再沾血腥，尤其是，本朝同袍的鲜血。”

“你仍是在怨我！！”

太后蹙眉咬牙，从他怀中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