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有了定见后,月佼也不再纠结,慢妥妥往回走去。途中看见一家药铺,她想了想,就顺道进去称些红糖。
中原的红糖比红云谷要精致许多,可做药食两用,切成一颗颗小巧的四方形状,含在嘴里大小正合适。
就是价钱让月佼有些心疼,“……算了,只要二两就够了。”
之前月佼身边有木蝴蝶打点日常的花销,她对银钱之事没太看重,花起钱来随心随欲;可如今凡事只能靠自己,一想着到了京中还不知有多少需要花用之处,她立刻就自觉地俭省起来。
“好咧。”药铺伙计笑意热情地应了,并未因她从半斤改口到二两而变脸。
伙计听说她是要带着赶路的,便贴心地取了盒子替她将那二两红糖装得整整齐齐,还顺手送了一小瓶秋梨膏给她,这热情又周到的对待总算让月佼稍感安慰。
回到驿馆时,日头已略偏西。
一进中庭,月佼便诧异地发现,纪向真在庭中树下写字。
可怜的纪向真显然是没答上严怀朗的考问,此刻正在受罚。
那真是一种文雅中略带残忍的处罚。
腊梅树下摆了一张不知从哪里搬出来的桌案,纪向真提笔站在桌案后,扎着马步似是在抄书。
月佼在小时跟着祖父念书那几年里,也曾被这样罚过许多次,但绝没有这样惨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