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行舟轻笑出声:“或许你不信,但松原的神明,还是有几分灵验的。若你当日稀里糊涂乱接了旁人的面具,乱了姻缘线,只怕将来要哭。”
贺渊瞪着他的后脑勺半晌,尴尬清了清嗓:“若是,没接呢?”
“哦,那大概也是要哭的吧,”岁行舟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笑弧愈发幸灾乐祸,“毕竟赵二姑娘不好哄。”
“闭嘴。”
“贺渊,护着她些。”
“要你说?”
从岁行舟家中出来后,贺渊召了两名内卫暗桩在附近盯梢,自己则又策马奔向信王府。
信王府的门房却告知他,赵荞今日从内城出来后并未随兄嫂一道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她自己在柳条巷那头的宅子,说是近些日子事忙,都住在那头不回来了。
于是贺渊立刻调转马头。
到柳条巷已是亥时初刻,沉沉夜色下时不时有凉风涤荡白日里残余下来的热气。
神情焦虑的赵荞正在门口大树下摇着扇子同银瓶说话,听见马蹄声扭头见是贺渊,立刻从焦虑转为暴躁。
贺渊单手撑在鞍上,腰背承力腾空一个旋身,利落跃下马来。
他黄昏时从内城出来便四处奔走,身上穿的还是今日进内城赴宴那身贺氏武袍。
金泥滚边的红衣武袍衣摆凌空飞扬,玄色腰带束出劲瘦腰身,使他那行云流水的下马动作在夜色里格外招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