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贺渊满目清冷,嗓音像雪后的天气一样沁寒:“你答应得太痛快了,恐怕有诈。”
“我‘油炸’你个死人头啊!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灭口?”赵荞回身走到他面前, 高抬下巴露出脖颈,“喏,趁着四下无人, 赶紧动手!赶紧!”
贺渊的目光淡淡滑过她脖颈,旋即撇开脸去:“我没要杀你。”
“当我瞎呢?你那脸上就写着‘杀人灭口’四个大字!”
“你不是说你不识字?‘杀人灭口’这四个字认得?”
“那就是个说法!吵架你还抠字眼?毛病,”恼火的赵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滚滚滚,跟你说话我自个儿就能原地燃起来。难怪你平日不爱与人说话。就你这讨嫌的嘴,话多容易挨揍!”
语毕旋身,踏着重重的大步往前走, 头也不回地吼道:“要不是我的人打不过你,就该将你扔滢江里喂王八!既这么爱跟,有本事你跟一辈子!”
偏生后面那人腿比她长,慢条斯理三两步就跟了上来,冷冷淡淡还嘴:“这可是你说的。跟一辈子就……你这是去哪儿?”
“茅房,”赵荞回头睨他,笑得恶劣又挑衅,“你跟啊!不跟不是人。”
“你个……小流氓!”
看着那张英俊面庞霎时从冷冰冰变成红通通,她总算知道该怎么治他了。
这一觉约莫睡过去大半个时辰,赵荞醒来已是正申时。
贺渊的那件披风已没盖在她头上,而是规规整整盖在她身上,与她自己那件披风两相重叠。
她坐起来,低垂眼眸看着披风上的织纹,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