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已从众人口中听明白了,自己缺失的是武德五年冬到昭宁元年十一月邻水冬神祭典之间的这段记忆。
他隐约觉得,若能清楚知道邻水冬神祭典上发生的所有事,或许记忆就能恢复。
那样的话,他大概就知该怎样面对赵荞才是正确的。
其实这两个月来,虽很多事完全想不起,但只要事情不关乎赵荞,他总能安之若素,心绪不会因记忆的缺失而产生太大波动。
陛下禁止旁人在他面前谈论邻水刺客案的细节,顶头上官以养伤为由准他长休沐,暂不复职,不予接触内卫卷宗,尤其邻水案的卷宗。
这些都没有让他心慌或焦急。
是的,他早就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么渴望寻回缺失的那段记忆。
不但不着急、不好奇,甚至有一种近乎麻木、苍凉的平静。
只要他试图去回忆与赵荞的从前、回忆被忘却的那一年,就会莫名撕心裂肺般痛苦,乃至绝望。
每当他受她吸引,为她有心或无意的言行所撩拨悸动,想要再了解她多些,靠她再近一点时,就会有个声音在他耳畔泼冷水。
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寻不到答案。没谁能为他解这个惑。
午后河风柔软,呼呼与水流声交谈,像在偷笑;云后有太阳探出半脸,像在发愁。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从客舱出来的韩灵总算寻到这角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