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赵荞诚心诚意地希望,他永远不必面对那份痛苦。
但太医说了, 这种遗忘不是永久的。所以最好的法子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让他在途中慢慢消解心头重负。
不管此行归来后她与贺渊之间会变成怎样的结果,她都想亲自带着他走这段。
“我会带个说书班子,这样行事方便些。请您派个可靠的太医,混在中间好有个照应。”
经过一天一夜的斟酌,赵荞考虑得很周全。
带个十来号人的说书班子,中途她与贺渊随时脱队去查事情时, 就不太会被外人留意。
昭宁帝当即拍板:“那就让韩灵跟去。对了,你与贺渊在路引上的身份关系,需做点假……”
“夫妻是吗?”见昭宁帝有些意外,赵荞浅浅弯了笑眼,“一男一女,除了这个,别的什么关系都不方便随时贴身保护啊!公事公办,我没二话。”
既应承了这份差事她便会认真对待。
贺渊这人选是她自己定的,为了便宜行事,两人在路引上假造个夫妻身份而已,又不是当真去宗正寺递婚书上玉牒。
她江湖儿女不拘这些小节,没什么好忸怩的。
总之一切以大局为重。
昭宁二年元月十二,赵荞命人将自己给岁行云准备的一大堆东西,以及给岁行舟的新年礼都直接送去岁行舟家,顺道请他中午到馔玉楼吃饭。
近午时,赵荞与应邀而来的岁行舟寒暄着进了馔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