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想哭,还必须是“用尽全身力气,嚎啕出最大声量”的那种哭法。
就像刚刚那样。
哭得个酣畅淋漓,许多事便豁然开朗。
“你完全可以坐床上哭,或者站到涵云殿随意哪处院子里哭。”
赵渭打个呵欠,不懂为什么非得到后花园来哭,还把他闹起来陪着。
“那怎么行?若将小六儿吵醒,她不得跑出来看着我哭啊?她萝卜丁点儿大的小孩儿,我在她跟前不留点面子啊?”赵荞抱起小酒坛子灌了一口。
小六儿赵蓁是随二姐住在涵云殿的。不过她拜在京南罗家四姑娘罗悦凝大学士门下受教,平常多在罗家。
今日恰好她恩师给放了冬歇送回来了。
“涵云殿那么大,你轻易吵得醒她才有鬼了。”赵渭执起酒壶也喝了一口。
“情情爱爱,不就指甲盖儿大点的事?随便哭一哭,差不多就行。你这哭了快两炷香的功夫,真不像你的性子。”
他二姐什么人物?
小时有回被父王真格动了家法,绑在长凳上还敢哇哇大吼,“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还能站起来”、“明儿照样逃学,谁也别想再逮着我”。
最后被打得好几日下不来床,也没见她在人前掉过泪。
“我从那时就觉得,我二姐是镐京城最威风的小姑娘。又刚又倔,说逃学就逃学,打断腿也不妥协,”赵渭语气满是激赏,“勇敢,坚定,有胆色,能扛事。简直让我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