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就是活见鬼。
若中庆说的是真的,自己只不过昏迷了半个月,那么请问,武德元年十二月到今日这昭宁元年十二月十三,中间一整年——
他,贺渊,在哪儿?!做了些什么?!
已然凌乱的贺渊抬起手就想薅自己头发,却不小心碰到头上伤口,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稳了半晌后,他闷声再问:“赵荞又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中庆的声音已成了慌乱哭腔。
眼前浮现出方才赵荞那呆呆愣怔的模样,贺渊心中莫名一刺,忍不住烦躁轻吼:“她和我,究竟怎么回事!”
他真的想不起自己与赵荞有什么交集。
可她方才的言语、神情、动作,全都透露出极其自然的亲昵。
这让他很慌。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慌。
“我、我哪清楚您和赵二姑娘是怎么回事?反正去年冬神祭典结束后,您无端端在溯回城多逗留了近十日,回来时便是与她一起的。之后您总去柳条巷找她……六月里您好像与她吵架了,后来还为着她与鸿胪寺宾赞岁行舟大人打了一架,之后你俩就好得蜜里调油。十一月初随圣驾出京前,您还吩咐我要在本月下旬之前叫人将老夫人从沣南祖宅接过来,说等您回京时就要上信王府议亲……”
听着中庆说的这些,贺渊深深觉得,自己与中庆之间必有一个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