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那万分熟悉又好看至极的侧脸。
他仰躺的姿态极其放松,呼吸轻缓,浓而长的墨睫像蝶翼舒展,静静服帖在下眼睑处,似是即将睡沉的模样。
但叶凤歌知道这绝对是假象。
这家伙打小就是个极难以入睡的体质,以往在桐山时,多半都要捱到丑时天快亮才能勉强睡上几个时辰。
到京城后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缠着与她同榻,似乎对他的睡眠有些助益,却也少不得要到子时之后才睡得着。
此刻还不到亥时,他若真能睡得着,她名字倒过来写。
正当她屏息凝神踌躇时,被她直直盯住的男人淡淡启唇,嗓音含混带笑:“夫人这是睡不着?”
是了,从今日起,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了。
叶凤歌心音一重,颊边生晕:“我、我又不是你,怎么、怎么可能睡不着。”
胸口忽然被一股闷气给堵得满满的。
她也翻身仰躺,闷闷闭上眼,脱口嘀咕:“既你没想做什么,那我睡了……”
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是“她很期待他做点什么”。
叶凤歌被自己的蠢话哽了哽,眼睛更紧,长睫颤颤,心虚赧然的娇嗓也颤颤:“不是,我是说,我累了,先睡。”
傅凛侧身向她,长臂搭上她的腰间,整个人倾身抵近,面庞密密贴向她的颈侧。
与她相较,他的体温一惯要低些,此刻叶凤歌又因别扭羞赧而浑身热烫,再被他这么一贴,便就如冰炭置于热肠般,忍不住瑟缩了肩膀,娇躯轻轻颤栗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