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拍了拍弟弟稍显单薄的肩,沉声轻笑:“承情。大哥多谢你。”
他这难得外显的温情,惹得傅准当场泪下,抱着他就痛哭失声。
“傅淳!把这哭包拎走!赶紧拎走!”傅凛手忙脚乱地将这个哭包弟弟从自己身上扒拉开,满脸嫌弃。
已坐在马车内的叶凤歌从车窗处支出脑袋,从头到尾都只笑吟吟望着这一幕,半点也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
将傅准赶到后头那辆马车去后,傅凛嘟嘟囔囔地上来,才一坐下就展臂将叶凤歌捞进怀中,没好气地捏来揉去。
“他怎么那么能哭?真叫人嫌弃。”
叶凤歌笑倒在他怀里:“别装了,他有心护着你,你明明就很开怀的。”
“谁稀罕他护着了?”傅凛颧骨微红,别扭地伸手捂住她明亮的笑眸。
薄唇不受制地无声高扬。
上苍待他总算不薄,虽给了个不知为何不待见他的母亲,却又悄悄补给他许多。
他这此生虽称不上尽善尽美,却也值得他来这人间走一遭。
三月十四傍晚,仪仗车队赶在城门下钥之前进了京城,一行人被安置在少府名下的官驿落脚。
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众人尽皆疲乏,当下也没什么心思领略京中夜间繁华,只在官驿中随意用了晚饭便各自回房歇息。
戌时,叶凤歌听得有人叩门,便放下手中的闲书,拖沓着步子去应。